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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 美国富翁爱泼斯坦在狱中死亡有什么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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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 发表于 2020-2-27 22:55:25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 #美国富翁爱泼斯坦在狱中自杀# 涉嫌与未成年人性交易被起诉】据NBC报道,涉嫌与未成年人性交易被起诉的美国富翁爱泼斯坦在狱中自杀身亡。 7月初,爱泼斯坦被逮捕,纽约检察官对其提出两项指控:性交易与共谋性交易。他被指性侵多名未成年女性,并为权贵提供性交易,曾与克林顿、安德鲁王子、川普等人交好。在爱泼斯坦被捕后,包括维密老板、美国前劳工部长多位名人被卷入此事,川普也因二人当年关系受到质疑,但他称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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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评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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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王新乐wang 发表于 2020-2-27 22:56:00 | 只看该作者
 
事发牢房属于曼哈顿大都会惩教中心,纽时形容该地“比关塔那摩还严苛”,爱泼斯坦被关在等级最高、大毒枭古兹曼曾被关过的房间,爱泼斯坦7月23日被发现在牢房中昏迷不醒,且颈部有勒痕,被认为自杀未遂,狱方随即将其列入有自杀倾向名单,安排了24小时全方位监控,据每日邮报报道,爱泼斯坦的说法是有人想让他死,蹊跷的是,仅仅过了六天,狱方突然将爱泼斯坦移出了这个观察名单,取消了全天候监控措施。
有没黑幕我不知道,但24小时前,爱泼斯坦前女友吉尤弗里的诉讼法院公布了超过2000页文件,其中包含大量涉及指控爱泼斯坦的图片,24小时后,爱泼斯坦独自一人在牢房里(原本的狱友因未知原因被移除)彻底和世界说拜拜,死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下一步剧情,或许就是看守警卫要遭殃了。
爱泼斯坦案牵涉的要人众多,故事精彩,按说这是一个大瓜,奇怪的是国内上下都静悄悄,既没借此揭露西方上层的腐朽、法律的虚伪,也没津津乐道争当福尔摩斯。
看来吃瓜有风险。
礼记·中庸有言,“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自川总当选以来,美国社会撕裂愈发厉害,两党对立已到极点,恶性事件频发,陈年黑幕不断浮出…这些事怎么也不能算作是祯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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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1257156340痕 发表于 2020-2-27 22:56:51 | 只看该作者
 
被体面:美总统好友、性奴岛主Epstein在狱中自杀
在大洋彼岸,世界法制的灯塔再次黯淡了一分。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同志,以他肮脏的生命为代价,给英美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留了一分体面。


 第1张图片
如果他要体面,那你就给他体面;
如果他不想体面,那你就帮他体面。


 第2张图片
爱泼斯坦当时是在看管严密的大都会惩教中心(上图)里死去的,当时正在等待关于幼女性交易的审判。他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跟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关系莫逆,根据记录,克林顿至少有26次乘坐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洛丽塔号」前往性奴岛。

 第3张图片
而在15年前,爱泼斯坦跟川普也相交莫逆,两个人在2004年左右互为僚机,每天都会带不同的模特回家;两个人后来因为一套4000万美元的房产产生了龃龉,断了联系。但至少川普喜欢成年女性,而爱泼斯坦喜欢萝莉,证据比如这个电话留言:「他帮你找了个俄语老师,2x8岁,不是金发,免费授课,赶快拿起电话,你可以第一个上课哦」

 第4张图片
爱泼斯坦有极其惊人的人脉,共同点是他们都去过「性奴岛」,这些人包括
Prince Andrew(英国安德鲁王子)
Bill Richardson(新墨西哥州州长,民主党)
George J. Mitchell (民主党参议员,律师,商人,作家,政治家)
Glenn Russell Dubin(私人银行家)
Marvin Minsky(人工智能先驱,当然老爷爷是1927年生人,想必有心无力了)
……等等……

2019年7月6日,爱泼斯坦因性交易指控在新泽西州泰特波罗机场被捕。他被捕当天,FBI合法搜查了他在曼哈顿的住所,发现了性交易的证据,而这位大哥还喜欢拍视频和照片,所以找到了大量未成年女性的照片,保险柜里还找到了写着「Girl Pics nude」、「Young XXX」的光盘,伪造的奥地利护照。可以相信,FBI找到了大量的卷宗,证明谁去过性奴岛,谁享受过那种服务,然后在选战前夕,想必川普会不战而胜……

还记得2016年美国大选时的邪教门么?大家可以搜一下Podesta,希拉里克林顿的人,Podesta喜欢吃圣餐Spirit Cooking,这个圣餐就是经血和精液混合物,新鲜人奶和精液混合物,早上新鲜的尿,用来浇灭昨晚的噩梦,以及在手上割出血来感受痛苦(来自Wikileaks第28波),Podesta还会吃一小时的Pizza。在那些上等人的黑话里,Pasta代表大龄Past Age(14岁以上),Cheese Pizza代表Child Porn,Map指颜射,Dominos指左右为男,进退两男,Kitchen指料理食物的地方,Sauce指高潮……所以美国不少大人物是真的变态,性奴岛上,指不定有多恶心的事。比起来川普只对年轻美女感兴趣,已经是最正常的大人物了。

 第5张图片

扯远了,所以谁最希望爱泼斯坦闭嘴?最好是永远闭嘴?

被捕后,爱泼斯坦的律师提出缴纳6亿美元的保释金,以便于在纽约家里接受软禁,但是被法官Berman在7月18日否决了。5天后,7月23日凌晨1点,爱泼斯坦被发现躺在牢房里,受了伤,处于半昏迷状态;而他的狱友尼古拉斯(纽约市前警官)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爱泼斯坦说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之后,爱泼斯坦被设置为自杀监视,虽然我认为有些人是想看他什么时候自杀。

2019年8月10日,Epstein被发现死亡。他死亡的前一天,恰好被解除了自杀监视;恰好狱警不足,没有半小时巡逻一次;恰好狱友不在;恰好摄像头坏了;恰好那一天监狱违反了所有正常程序;让人觉得,如此高度安全的联邦监狱中,恰好发生这么多违规事件,然后一个与各路权贵都有关联、喜欢睡未成年少女,希望一次让20人怀孕的亿万富翁恰好自杀,真让人怀疑这是纽约还是关塔那摩?

有些变态富豪睡幼女就是为了寻找青春,这帮人最是惜命,恨不得长命百岁,永葆青春,怎么可能自杀?肯定是被体面了

被谁体面的?这是一个66岁的老头,而且在7月23日的时候就已经在牢房里昏迷了一次,并且受过伤,很多权贵想要他的命,所以,一定是俄国人Russian干的!!!你看俄罗斯还放出了一张川普招妓的照片……等下,搞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6张图片

事实上,美国人民用搜索量交出了答案:Clinton Body Count是蓝色的,Trump Body Count是红色的,红色的流量来自西海岸加州,蓝色的流量来自全美各地

 第7张图片

最后顺便黑一下Twitter,别的不跟新浪学,撤热搜这个,真的是学得飞快。Clinton Body Count的热搜,只存在了3个多小时就没有了,幸好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第8张图片
回顾生平
Jeffrey Epstein是一位犹太人,生于1953年,父亲Seymour Epstein在纽约公园工作,担任场地管理员和园丁。Epstein5岁的时候就学会了钢琴,16岁就从高中毕业,跳级两年;1974年从纽约大学毕业,但没有获得学位。

Epstein毕业后在私立学校任教,展现了他惊人的社交天赋,一个23岁的年轻人竟然结识了Bear Searns(贝尔斯登,当年美国顶尖投行,后来被摩根大通收购)的CEO Alan Greenberg,然后在1976年,Epstein得到了一份投行的工作——贝尔斯登

他从助理开始做起,并迅速成为一名期权交易员,并且能够服务于最富有的客户,1980年,27岁的爱泼斯坦成为有限合伙人,随后在1981年,因为违规离开了贝尔斯登。

他随后成立了财务咨询公司,干的活是帮助富有的客户拿回因为投资或者欺诈而损失的资金;这段时间他在美国、欧洲、中东之间飞来飞去,结识了Steven Hoffenberg,随后在1987年(34岁)为Hoffenberg的Tower金融公司工作,并尝试收购泛美航空公司未果。这个时间,他已经可以拿到25000美元的月薪了

1986年,他就通过保险业高管Robert Meister在佛罗里达州认识了Wexner(维密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1987年他就成为Wexner的财务顾问,到1991年,他就得到了大佬的全权代理权,允许爱泼斯坦以Wexner的名义雇人、签支票、买卖房产、借钱以及做任何其他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事。(这货的人脉是真的牛掰)。

1995年,他成为威克斯纳基金会和威克斯纳遗产基金会的理事,也是威克斯纳资产公司的总裁,(注意,敲黑板),他从那时候起,就经常参加维密的时装秀,并且在他家中招待模特们,还帮助「上进」的模特们找到工作,拉皮条的天赋本能终于展现出来了。

后来他还涉足了媒体和对冲基金,但是没人知道他在2008金融危机中损失了多少钱,这个也并不重要,他在加勒比海买下了一个小岛,并把它改造为「性奴岛」,通过诱骗和强迫等方式,把未成年少女弄到岛上,供权贵淫乐比如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就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去过26次性奴岛

被起诉
2005年3月,就像新城控股的王振华被抓一样,一位女士带着她14岁的继女报警,说爱泼斯坦付了300美元,让小女孩穿着内衣给他按摩。报警后,警方开始对爱泼斯坦进行秘密调查,根据17个证人的证词以及相关证据(高中成绩单、照片、摄像头)等,一部分涉案的女孩并未成年。

国际商业时报(International Business Times)称爱泼斯坦在许多地方安装了隐蔽摄像头,记录名人与未成年女孩的性行为,拿到这些高位者的把柄,是不是很像XX?当然,美国的法律是为有钱人服务的,所以即使爱泼斯坦涉及到50多名受害妇女,仍然有美国高层向警方打招呼,说Epstein属于情报部门,保密程度很高,并让FBI不要管他(leave alone)。并且最终,当时的联邦检察官阿科斯塔(Acosta)与Epstein达成了认罪协议,也终止了FBI对此案参与者的调查,这让当时的那批高位者松了一口气;Epstein只承认了嫖宿幼女罪(真TMD魔幻),并且被判处支付罚金,以及18个月的监禁。但是监禁过程中,他每天白天可以去上班,每天只需要在监狱里带上12小时

另外,虽然爱泼斯坦自2010年以来,一直是纽约注册的三级性犯罪者,按要求每天需要向纽约警察局报到一次,但是纽约警察局从未严格对他执行此项规定,Epstein仍然是个特权人士,此处真TMD魔幻


 第9张图片
还有个大瓜跟小伙伴说下,有位匿名女士,署名无名氏(Jane Doe用来指诉讼程序中不知真实姓名的女当事人)在2016年起诉了爱泼斯坦和现总统川建国同志,指控这两位小伙伴在1994年对13岁的她进行了性侵,当然诉讼最后还是被撤销了,川普的律师否认了这项指控,而爱泼斯坦拒绝评论。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当时认识爱泼斯坦和特朗普的一名人士指出,“他们关系密切”,“互为僚机”

 第10张图片

 第11张图片
感慨
1、川普这种档次的富豪撩妹竟然还需要僚机。

2、这可是洪空一小撮废青向往的世界文明和法制的灯塔啊!他们这么闹,难道是为了去性奴岛上当Hotdog和Cheese么?

3、这简直是对美国监狱和法制的公然侮辱。

4、为了成为人上人,他选择当大佬的皮条客,最后惨被美帝灭口。

5、什么时候才能有人用25000美元的月薪找我当顾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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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longai饺子 发表于 2020-2-27 22:57:15 | 只看该作者
 
就在我以为爱泼斯坦会像之前那样成功免于处罚时,8月10号,爱泼斯坦居然在严密看管的纽约联邦监狱中畏罪自尽了,终年66岁。
爱泼斯坦和爱因斯坦都是典型的犹太姓氏。爱泼斯坦家族中,有位知名的波兰裔犹太人伊斯雷尔·爱泼斯坦。此人是中国共产党员,红色作家,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杰弗里·爱泼斯坦也是爱泼斯坦家族的优秀成员。他出生于犹太中产家庭,参加过两次高考,但最后都休学或退学,没拿到本科学位。后来,杰弗里·爱泼斯坦居然动用家族关系,在纽约道尔顿学校教授微积分和物理学。
1976年,爱泼斯坦认识了一位学生家长:美国投资银行贝尔斯顿公司董事长格林伯格。两人一见如故,爱泼斯坦也成了贝尔斯登公司的交易员。四年后,他就成了贝尔斯顿公司的合伙人。
1981年,爱泼斯坦拿着在贝尔斯登投行挣到的钱,成立了自己的财务管理公司,自称“专捡华尔街上遗落的钱包”。三年后,公司越做越大,爱泼斯坦买下了纽约上东区的一所学校并改建成自己的豪宅。
爱泼斯坦再有钱,也只是具备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但爱泼斯坦毕竟是金融家,没有实业“保底”,所以必须依附政治势力巩固个人资产。
爱泼斯坦是个恋童癖。他不光自己成立人口贩卖组织,在东欧、中亚地区恣意拐骗幼女用于发泄兽欲,还要当“老鸨”,耗费大量时间精力编织一张向上层精英输送非法性交易的复杂网络。
如此一来,“大人物”们便会给他输送经济利益,提供“保护伞”。此后,爱泼斯坦还会向政治人物提供政治献金,或向其私人基金会捐款作为“回报”。你来我往,缜密无痕。
1986年,在企业家罗伯特·梅斯特的介绍下,爱泼斯坦结识了“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母公司的董事长、首席执行官维克西纳
1987年,爱泼斯坦成为维克西纳的财务顾问。
1991年,爱泼斯坦得到了维克西纳的“全权代理”,他可以以维克西纳的名义进行包括雇人、签支票、买卖房产、借钱等具有法律约束力的事。
1995年,爱泼斯坦成为维克西纳资产公司的总裁。爱泼斯坦由此成为维密秀的常客,并大搞“潜规则”。数年来,爱泼斯坦将维密模特们请到私人岛屿上,令她们在泳池边全裸或赤裸上半身当服务生。
1997年,27岁的维密模特差点被爱普斯坦强奸,但直到2005年才立案。
1998年,爱泼斯坦以795万美元的低价,买下美属维尔京群岛的小圣托马斯岛。他在岛上修筑了足足24000平方英尺的私人住宅群和两个豪华泳池。随后又把自己的公司搬迁于此,每年“节省”了大量税收。
成为亿万富豪的爱泼斯坦转而投身慈善业。2000年,爱泼斯坦成立了“杰弗瑞·爱波斯坦六世”基金会,以资助教育和科研为名义避税。2003年,爱泼斯坦为哈佛大学进化动力学系捐赠3000万美元,一时传为佳话。
爱泼斯坦曾与特朗普是好友。2004年,两人因一套4000万美元的房产闹了矛盾,自此不再往来。
2005年,佛罗里达州出现了第一桩报案,14岁的少女被爱泼斯坦奸淫、性虐。佛罗里达州棕榈滩警方据此对爱泼斯坦展开了一年多的调查,基本确定爱泼斯坦在当地豪宅中对至少20名14~17岁的未成年女孩实施性虐待。每天有多个12~16岁的女孩为爱泼斯坦提供服务,每天2~3次。
2007年9月24日,爱泼斯坦以向被性虐的儿童赔偿巨款为条件,换来了美国检察官办公室“不会对爱普斯坦及同谋提起任何联邦指控”的承诺。当时的检察官就是特朗普的前劳工部长阿克斯塔。2019年7月,爱泼斯坦丑闻发酵,阿科斯塔不得不辞职。
2008年,爱泼斯坦性侵少女罪名成立,但只判了13个月。每天只需要在监狱待上12个小时,其他时间可以在办公室“上班”。
2010年以来,爱泼斯坦就是纽约警察局注册的“三级性犯罪者”,每天须向警察局报道一次。但爱泼斯坦从来没去过,纽约警察也不过问。
2016年,为了“服务”更多政要,爱泼斯坦豪掷1800万美元,买下大圣詹姆斯岛。
2019年2月21日,肯尼斯·马拉法官找到了爱泼斯坦认罪协议书的漏洞。根据佛罗里达州法律,认罪协议签署前,检察官必须通知所有受害者。唯独当年的检察官并没有按规矩做。对爱泼斯坦性侵幼女案的调查才得以重新启动。
从2000页的起诉书来看,检方掌握了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飞行日志。日志显示,在过去20年中,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并享受未成年少女性服务的政要名流主要有:
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伊丽莎白女王的儿子安德鲁王子,银行家格林·鲁索·杜宾,美国传奇演员达斯汀·霍夫曼,诺贝尔奖得主埃里·维赛尔,美国影星艾力克·鲍德温,民主党籍资深参议员乔治·米切尔,民主党大佬比尔·里查森及其他克林顿时代的州长和政府高官。
纽约联邦监狱中,关押爱泼斯坦的牢房经过了精心设计,嫌犯绝无可能自杀。
水池、马桶是整体化的不锈钢材质,牢牢嵌在墙里;桌椅床铺都是混凝土做的,与地面紧密连接,无法移动;窗户只有4英尺宽,光秃秃的天花板足有三米高;淋浴间是透明的,为避免溺水还安装了计时器;每半小时有警卫巡查;整间牢房有多只摄像头24小时监控。
就那么巧:爱泼斯坦自杀时,监控恰好全部失灵;狱警人手不足,连续加班,巡查莫名其妙地终止了。换岗时间居然成了国家机密,不向媒体公开。
据媒体报道:爱泼斯坦死前曾告诉狱警和其他狱友,特别担心有人要杀他。爱泼斯坦曾在7月试图自杀。按规定,有自杀倾向的嫌犯必须两人一间。可就在8月初,狱友被迁走了,新狱友迟迟没搬来。
2019年8月12日,美国司法部长威廉·巴尔公开谴责了纽约联邦监狱,认为“让重要污点证人死于狱中”属于严重渎职。
不过,凡与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和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关系紧密的人,往往都在东窗事发后莫名其妙地“被自杀”。
比如:资深民主党法律精英文森·福斯特曾是比尔·克林顿的律师,与希拉里青梅竹马,一度与希拉里合伙开办事务。福斯特不肯为克林顿总统做没有底线的坏事,于是被希拉里当众辱骂,不得不离职。在媒体采访中,文森特透露自己准备写一本揭露克林顿肮脏钱权交易的书。受访当天,文森特就在公园内神秘死亡。
2016年6月23日,知名作家麦克福林突然死于家中,那天他刚刚发表了一封揭露克林顿基金会内幕的文章。
6月22日,美国驻联合国前任官员约翰阿什突然被神秘枪手射杀而死,那天他即将出庭作证前总统克林顿向他行贿。
7月10日,美国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数据中心主管瑟斯瑞奇,光天化日下被枪杀。华盛顿警方却一口咬定是抢劫杀人,但他的钱包和手机都没有被拿走。根据泄露的希拉里邮件,我们才知道,他是最早向阿桑奇爆料的人。
8月1日,记者维克多索姆刚发表了《为何希拉里不应入主白宫》一书后就离奇死在在家中。
8月2日,起诉民主党代表大会“欺诈”的律师肖恩卢卡斯也在家中离奇死亡。
话说回来,爱泼斯坦的丑闻直接牵扯到两位美国总统。在美国,这种大事是严重的政治问题。所有接受过服务和政治献金的人都立刻与爱泼斯坦划清界限。曾经呼风唤雨的爱泼斯坦,转眼间众叛亲离。
事实上,由于共和党政府掌握了美国联邦调查局和美国司法部,民主党人再也无法帮他掩盖事实。爱泼斯坦于是被捕,又同意交代全部罪行换取减刑。就在同意配合检方的当晚,爱泼斯坦“自杀”了。
明摆着,爱泼斯坦“被自杀”的幕后主使是克林顿的政治势力。
特朗普和克林顿的私生活都很混乱,但是特朗普左拥右抱时还不是总统,只是个商人,而且特朗普只对成年女人感兴趣。在美国,用钱享受女人,没人说什么。只是“封口费”的事被人挖出来太难堪。
但是,克林顿乱搞时身为美国总统!不光强奸幼女、搞婚外恋,而且明显与爱泼斯坦搞权力寻租。这不是难堪不难堪的问题,而是犯罪,是混账、无耻!
爱泼斯坦没有任何自杀动机。他既不会破产,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要真想死,早在家里自杀了。特朗普想弄死他,我觉得不太可能。
无论如何,一切秘密全都死在爱波斯坦手里,此案不了了之。
唯独可怜被爱泼斯坦拐卖和囚禁,用金钱、毒品控制的至少35名未成年少女。她们的大好青春成了狂欢的祭品。祭司死了,她们也没人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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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aharam 发表于 2020-2-27 22:57:25 | 只看该作者
 
我这个川黑现在居然有点喜欢他了,,,看来真小人有时候要强于伪君子啊,,,川同志,最近千万千万别去剧场,别坐敞篷车!
 第22张图片
耿直大男孩
https://www.zhihu.com/video/114383315418283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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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同是天涯XX人 发表于 2020-2-27 22:57:38 | 只看该作者
 
推荐一本书《我在美国坐牢:揭秘美国联邦监狱》

 第24张图片

主要内容:这一位中国前司法官员在美国被联邦调查局(FBI)以莫须有罪名逮捕入狱、非法关押,


他在美国大牢中两年内记录了九十余万字的狱中笔记,如实地记录了大量鲜为人知与世人了解安全不同的美国监狱内幕和司法黑暗,如美国监狱警官如何向囚犯出售毒品、女警官如何向囚犯卖淫、检方和污点证人串通如何陷害无辜等。



当然,文中也真实客观地记录了美国监狱中一些具有人性化的合理内容。相信很多中国人读了此书后会对美国的社会制度、司法制度有一个相对全新的了解。同时该文通过作者与狱中国际大毒枭、职业杀手、恐怖分子等的零距离接触,披露了上述江洋大次(盗)的很多生命历程、感情经历、生活细节等,很具趣味性、故事性和可读性。


  第二节 你们不会被判死刑的



那是1998年2月下旬,我与付某第一次上法庭时,在纽约南区联邦法院的地下室,我与付在三面有墙、一面是铁栏网的囚室里,铁网外的走道上来了两人,一男一女,女的介绍说她是翻译,介绍男的是派的律师,然后律师通过翻译告诉我们,我们被联邦起诉了,向我们宣读起诉书。我第一次听到,起诉我和付某贩卖…………。我们对美国法律不懂,但保罗给我们确实大谈过…………问题,并说这是合法的,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律师接着下来问我们个人的情况,如姓名、年龄、国际、工作情况及收入情况。(这个律师是位白人,头发微黄,有些自来卷儿,下巴刮得铁青,看起来很年轻)。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搞得不知所措。律师临走时好像劝慰我们似的,说不过你们也不要害怕,你们不会被判死刑的,然后就扬长而去了。最后这句话,他不说还不要紧,一说更使人害怕。我们做了什么,仅仅不会被判死刑?
付某说,坏了,友来,这下麻烦大了,你搞过法律工作,比死刑轻一些的是什么?我讲,美国法律我不懂,按中国法律,比死刑轻一点的是无期徒刑或20年有期徒刑。仅一个单罪,有期徒刑最多可判15年,数罪并罚才可以判20年或无期徒刑,美国告我们一个单罪,按中国法律,最高可判到15年。付说,如果判我(他自己)10年刑,我会让老婆走人(即改嫁)。我说,只要判我5年,我都会让我老婆走人的。我讲老付怕什么,他判我15年,最多20年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没什么其他的牵挂,这15年时间,美国把我养起来,我用四年的时间将英语彻底过了关,再用8年时间读两个学位,弄个博士帽戴戴,出来也就五十多岁,作为男人,还正是能干的时候,何惧之有?


坚强起来,泰山压顶不弯腰,人,除了死路全是活路。付也说,是的,我们权把监狱生活当作一种经历,一种锻炼吧。很快,我们上了法庭,只有几分钟时间,我不知道法庭在干了些什么,就返回了。在途中,付告诉我,不要紧的,在法庭上他看见了律师放在桌子上的法律书,美国告我们的罪,最高可判5年刑,罚款25万美元。听此一说,我的心中也松了口气。但我不明白,美国的律师是怎么了,明明知道法律规定,但为何要讲别担心不判死刑。我不知道他是对我们的安慰还是对我们的恐吓。他的话是没错,但又离题太远,因为美国联邦法律已没有了死刑,任何一个犯罪行为,不看轻重,都可以说不会判死刑的。我在猜想,是否律师先把情况说得很严重,然后在他的努力下,又变得比较轻,以显示他的工作水平,让当事人感激他。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战术吧




第三节 仇视美国政府的黑人


老付的同房是一个黑人,个子特别高大,也比较胖。他告诉老付,他特别痛恨美国社会。他说,美国对黑人的歧视非常严重,他自己如果不是肤色的原因,就不会进牢房。他现在就是想方设法制造一点儿事情,给美国添一些麻烦。他经常想办法把同房的其他人赶走,自己一人住,因为这样方便制造一些事端。如他把床单拿下来,将抽水马桶的下水堵死,用衣物等把门缝堵死,然后开大水龙头,让水在房间里积有半人深;或者经常把水龙头搞坏,让监狱当局来修理;还经常把床单、毡子、衣服割烂(当然是发的部分),总想给制造一些子麻烦来。他也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发泄一下胸中的愤恨而已。付讲,你这样不怕联邦加控你什么新的罪名吗?他讲,他做事有个界限,既搞了破坏,又达不到被加控罪名的程度。他对老付挺友好,将自己整包的烟送给老付(老付也分给了我几支)。老付走后,这个黑人我经常见到,基本上不和什么人来往,整天蒙头大睡。


第七节 喜欢打官司的美国黑人


我在MCC多次去法庭会见律师的途中,经常见到一位高个子、留着很多小辫子但西装革履的黑人(不很黑,有些棕色),抱着一大叠资料,很任意一个人大声说话并大声笑。里面的华人告诉我,这是一个在MCC住了数年的打官司专业户。他们仔细道来,具体如下:


  这个黑人确是一个罪恶累累、做了很多坏事的人,已被判了几个终身监禁。反正联邦没有死刑,一个和数个对他来讲都无所谓。他骨子里怀有一种对美国的深刻仇恨,先是他的一个罪行被发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他就是不认罪,要打官司。于是检方、警方搞证据、找证据、搞技术鉴定,又花钱为他请律师,确定法官,组成陪审团,忙活了一、二年,开庭审判,无可辩驳,他被判终身监禁。但他不服,他要上诉,这也是他的权利,公、检、律、法又是一阵子忙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维持原判。当快要送他去“大仓”(服刑的地方)的时候,他又向检方提出,他还在某处杀了一个人或干了一件大的坏事。检方一查,果然某处曾发生一案,于是又是调查、侦查、取证,大量的工作之后,证据确凿。
然而,这个黑人又不认罪了,又要打官司,要通过司法程序来认定罪行。于是,公、检、法、陪像对付一个新的案子一样,走完所有的程序,一审完了,他又上诉,有二审,而且他第一个案子的所有公、检、法、陪人员均不可参加第二个案子,因怕有先入为主的嫌疑,全部换过。一场官司下来,少则几十万,多到上百万、上千万美元,每当一个官司从程序上彻底结束以后,他又会提出一个新的案子。他说,他就是这样,要浪费美国的钱,给找事做,反正对他来讲,一个和数个终身监禁并无区别。美国对他也是头疼之极,他讲出来的案子,又不能不查,查了,又是一套繁琐的司法审判程序,然后给他加一个罪名。最后向他提出妥协条件,对他所有的犯罪加起来只给10年刑期,请他不要再打下去了,然而他不答应,坚持打下去,反正他闲在监狱里也没什么事情,拖着和他玩儿吧。




正文 第八节 李桐的故事


有个北京人叫李桐在北京朝阳区住,离婚后去了日本,呆了两年后,又来到了美国,找了个华人女朋友,他自己在曼哈顿下城。他在一家餐馆送外卖,经常和一帮广东人在一起玩,但他不懂广东话和福州话。有一天,餐馆老板让他送一份饭给一个客人,他去了,结果被警方抓到在饭盒里查到有毒品。他根本不知他带的是毒品,后来,餐馆的老板和接受毒品的人都说他不知此事,但FBI仍不放他,坚持说他在贩卖毒品。这个李桐在OTV的2B关了好长时间,仍没有什么结果。他整天唉声叹气,痛感倒霉,最后有一天死在了监狱。



他刚被抓时,他的女朋友叫李莉为营救他,倾二人所有拿出三万美元请律师,但没有经验,将钱一下子全给了律师(一般来讲,案子办到什么程度,分期付款的)。律师仅见了李桐二次,李就死了。李莉去要钱,连门都没有。李桐的尸体经监狱方解剖检验,说是心肌梗塞死亡,并很快火化。李的父母从北京赶来,只见到一盒骨灰,李桐是他们的独生子,老两口只好抱着爱子的骨灰返回中国。李桐的女朋友也还算可以,接待了李的父母。李的父母面对美国监狱方,语言不通,法律不懂,也没有钱,只得任由对方说什么是什么。美国监狱方监管不力,出现漏洞,致人犯死亡(究竟是否病死,只能是一个谜了),但没有负任何责任。李死的前一天,他还在做俯卧撑,第二天就死了。在这里,人权特别是外国人的人全是根本得不到保证的。





  正文 第九节 服刑期满不愿出去的美国人


在美国的联邦监狱,确实有一些人服刑期满以后不愿出去,特别是一些黑人和西班牙语系的人。这首先是个经济问题,在联邦监狱里,有钱,每个联邦人犯一进监狱,每年便有国家三万多美元的财政拨款,生活有很充分的保障。衣、食、住、病、教育等,全包下来,在里面的人根本不用去考虑这些,只要你在里面呆着即可,也不用担心你的仇人或对手找你,不用担心有人会打你、虐待你,不用工作,平静地生活就可以了。


但当你一旦出狱后,首先是生活问题,这些人大多从小不务正业,没有受过什么好的教育,没有谋生的一技之长,吃饭、住处、衣服,马上就成了当前要解决的问题。找不到工作,生活全得靠自己去创造了。另一方面,你长期在外作恶,总有一些对手或你曾经伤害过的人,总想报一箭之仇,这样安全就没有保障。这些人在监狱里,生活和安全有不错的保障,当然也更没有什么追求。加之因为犯罪,使亲友蒙受耻辱,时间久了,便断绝了与他的往来,这些人当然也就没有了什么牵挂的,何乐而不为的在监狱里呆着。就有一些人在刑满以后,向监狱方申请留在监狱里,当然是不会被批准的。监狱这个地方,你犯了罪,不想来,别人非把你拉进来;刑满后,也决不允许你多留一天的,你不走也得被强行拖走,这不是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好了,这里不能留,出去后,又去犯罪,抢银行和商店。没抓着,他用抢来的钱维持生计,挥霍无度;被抓住了,就会进联邦监狱,这也是一个可以保障的地方。
不管抓住没抓住对他们来讲,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反正犯的罪再多,联邦没有死刑。还有要注意一点,重新出去犯罪,一定要犯联邦的罪,如抢联邦的银行、偷窃联邦的东西,才可以犯联邦罪,否则,你搞错了,让州将你抓了,就有些麻烦。一是州监狱的生活条件比较差,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美国有几个州是有死刑的,犯罪多了,可能会掉脑袋的。这一点要把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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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靑瓜大佬 发表于 2020-2-27 22:57:56 | 只看该作者
 
这让我想起绣春刀里,赵靖忠的台词:“只要杀了你们三个,明早起床,我还是东厂提督!”
另外,不久之前,前花花公子创始人休霍夫纳的遗嘱委托人刚把一箱用水泥密封起来的录像带沉入海里。按霍夫纳生前的说法,这些录像带如果泄露出去会“伤害到别人”,所以他嘱托在他身后,把这些录像带全部沉海。
这些玩意沉海才有震慑力,意思是有一些人知道这个东西沉在哪里。
只要有需要马上就可以捞出来。
那么,会有人把这些秘密录像捞上来,最终让这群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恶魔们绳之以法呢?
答案恐怕是否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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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1015311954 发表于 2020-2-27 22:58:13 | 只看该作者
 
了不起的爱泼斯坦(全)

(此文章在观察者网也有发布)
有感于美国富翁杰弗里•爱泼斯坦之死而发,按着美国媒体的比喻,仿写《了不起的盖茨比》。请看下文:
 第26张图片
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的上级,一位典狱长,曾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每逢你想要执法任何罪犯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就记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犯,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
他没再说别的。但是,我们之间话虽不多,却一向是非常通气的,因此我明白他的话大有弦外之音。人的行为可能建立在坚固的岩石上面,也可能建立在潮湿的沼泽之中,但是一过某种程度,我就不管它是建立在什么上面的了。今年夏天我进入这间全美国最负盛名的监狱的时候,我觉得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穿上囚服,并且永远在道德上保持一种谢罪姿势。我不再要参与放浪形骸的游乐,也不再要偶尔窥见人隐私八卦的荣幸了。
唯有爱泼斯坦——就是把名字赋予本书的那个人——除外,不属于我这种反应的范围——爱泼斯坦,他代表我所真心鄙夷的一切。假如人的品格是一系列连续不断的成功的姿态,那么这个人身上就有一种阴郁的色调,他对于人生的希望具有一种高度的敏感,类似一台能够记录万里以外的地震的错综复杂的仪器。这种敏感和通常美其名曰“爱情的欲望”的那种热辣辣的感受性毫不相干——它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取之不尽的天赋,一种富于神秘色彩的敏感,这是我在别人身上从来没发现过的,也是我今后不大可能会再发现的。不——爱泼斯坦本人到头来倒是无可厚非的、使我对人们短暂的悲哀和片刻的欢欣暂时丧失兴趣的,却是那些吞噬爱泼斯坦心灵的东西,是在他的迷梦消逝后跟踪而来的刺眼的浮尘。
我在2008年从常青藤毕业,刚好比我的黑人同学早了一年,不久以后我就遭遇了那个称之为国际金融危机的突然的珍珠港袭击,我在痛苦中感到恍恍惚惚,回来以后就觉得风平浪静了。曼哈顿不再是世界光明的中心,而倒像是宇宙的深不见底的黑洞——于是我决定到布鲁克林去担任警察。我所认识的人个个都是做治安管理的,因此我认为它多保护一个美国人总不成问题。我的叔伯姑姨们商量了一番,他们怦然是在为我挑选一个纳粹党卫军,最后才说:“呃……那就……这样吧。”面容都很严肃而犹疑。父母答应为我提供房租的费用,然后又过了几年,我才在2014年春天回到曼哈顿里去当巡警,自以为是一去不返的了。
切合实际的办法是在城里找一套房寄宿,但那里的租金极其昂贵,而我又是刚刚来到了一个有良好的治安和繁荣的贸易的地方,因此办公室里一个老年人提议我们俩到近郊合租一所房子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个很妙的主意。他找到了房子,那是一座阴暗潮湿的老式公寓,月租两千美元。可是不久,“占领华尔街”爆发了,警察局认为他年纪太大,不能对付抗议者,就把他调到墨西哥边境去了,我也就只好一个人搬到郊外去住。
这时,我正穿着厚厚的警服和防弹背心,和同事们一起在埋头逮捕各种各样的抗议者。就这样度过了几天,弄得我心神俱疲。直到一天早上,警长叫我到办公室,“你怎么这么出工不出力?”他暴跳如雷地问我。我告诉了他:“我不想再伤害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我再继续辩解的时候,就不再感到恐惧了。我成了领袖、英雄、一个正义的勇士。他被我的勇气深深打动,就调任了我去全美最高级的监狱——大都会惩教中心那里,管理那些无法无天的罪犯。
高楼广厦之中,大都会惩教中心的坚不可摧的碉堡式的大厦沿着街道昂然挺立,那个夏天的故事是从我调任去那边五年之后到监狱上司家吃饭的那个晚上才真正开始的。这位上司五年来对我待遇格外的好,不但帮我安排各种核心任务,还允许我阅览一些绝对不能开放的机密文件,以至于这里不能透露一个字。
从奥巴马时代以来,他样子已经变了。现在他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体格微胖,头发稻草色,嘴边略带狠相,举止高傲。两只炯炯有神的傲慢的眼睛已经在他脸上占了支配地位,给人一种永远盛气凌人的印象。即使他那会像美国队长穿的优雅的防暴服也掩藏不住那个身躯的巨大的体积——他仿佛填满了那件雪亮的套装,把上面的皮带绷得紧紧的。他的肩膀转动时,你可以看到一大块肥肉在他紧凑的上衣里面摩擦。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身躯,一个巍峨的身躯。他说话的声音,又粗又大的男高音,增添了他给人的性情暴戾的印象。他说起话来还带着一种长辈教训人的口吻,即使对他喜欢的人也样、因此在奥巴马时期的时候时对他恨之入骨的大有人在。“我说,你可别认为我在这些问题上的意见是说了算的,”他仿佛在说,“仅仅因为我身材比你胖,比你更有巨人般的气质。”我们俩属于同一所大学里的高年级学生联谊会,然而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总觉得他很看重我,而且带着他那特有的粗野、蛮横的怅惘神气,希望我也喜欢他。
我们在某个阴暗而无人的牢房里上谈了几分钟,就走了出来。
“我这地方密不透风。”他说,他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
“这地方原来关押过马丁·阿姆斯特朗。”他指着走廊里的某一个牢房,又把我推转过身来,客客气气但是不容分说,“我们到尽头的值班室里去吧,别让那些囚犯听到。”我们穿过一条高高的走廊,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里面有一个温柔腼腆的白人女子秘书在帮他撰写报告。
“文明正在崩溃,”上司气势汹汹地大声说,“我近来成了个对世界非常悲观的人。你看过史蒂夫.班农写的《东亚帝国的崛起》吗?”
“呃,没有。”我答道,对他的语气感到很吃惊。“我说,这是一本很好的书,人人都应当读一读。书的大意是说,如果我们不当心,自由的山巅之城就会……就会完全被颠覆了。讲的全是科学道理,已经证明了的。”
“他变得很渊博了呢。”那名女秘书说,脸上露出一种并不深切的忧伤的表情。“他看一些深奥的书,书里有许多深奥的字眼。那是个什么字来着,我们……”
“我说,这些书都是有科学根据的,”上司一个劲地说下去,对她不耐烦地瞅了一眼,“这家伙把整个道理讲得一清二楚。我们是占统治地位的自由国家,我们有责任提高警惕,不然的话,‘极权主义’者就会掌握一切且......"
“我们非打倒他们不可。”那名女秘书低声地讲,一面拼命地对炽热的太阳眨眼。
“主要的论点是说我们是向往自由民主的人民。我是,你也是,还有………”稍稍犹疑了一下之后,他点了点头把我也包括了进去,这时女秘书又冲我眨了眨眼。“而我们创造了所有那些加在一起构成‘普世价值’的东西——媒体、政党、议会、选票啦,以及其他等等。你们明白吗?”他那副专心致志的劲头看上去有点可怜,似乎他那种自负的态度,虽然比往日还突出,但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够了。
这时屋子里电话铃响了。上司弯腰去接,女秘书几乎立刻就抓住这个打岔的机会把脸凑到我面前来。
“我要告诉你一桩重大新闻,”她兴奋地咬耳朵说,“是关于一个墨西哥的大毒枭的。你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这不是我今早来办公室的目的嘛......”
“你要知道,他并不是从来就这样强大的。他从前只是一个墨西哥黑帮的小小马仔,那个黑帮有一套收买贿赂政客和警方的程序。他从早贿赂到晚,后来那群墨西哥佬就受不了啦……”
“后来情况越来越坏。”女秘书提了一句。是的。情况越来越坏,连墨西哥人都管不了他。最后只得叫我们美国人来处理。”
突然,上司把手中的话筒往电话机上一扔,说了声“对不起”。就走出办公室了。
女秘书和我互相使了一下眼色,故意表示没有任何意思。我刚想开口的时候,她警觉地坐直起来,用警告的声音说了一声“嘘”。可以听得见走廊里有一阵低低的、激动的交谈声,女秘书就毫无顾忌地探身竖起耳朵去听。喃喃的话语声几次接近听得真的程度,降低卜去,又激动地高上去,然后完全终止。
“你是不是刚刚分配到安全等级最高的牢房吧?”
“你说,我要被分配到哪里了?”
“刚才电话里刚刚决定了。”她用鄙夷的口气说,“我认识那里的一个人。”
“我一个人也不认……”
“你总该认识爱泼斯坦吧。”
“爱泼斯坦?”我追问道,“哪个爱泼斯坦?”
“最近上新闻的那个!”她不无兴奋地说。
“他居然要关到这里来了?”
“别说话,我要听听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吗?”我天真地问。
“难道说你不知道吗?”她说,她真的感到奇怪,“我以为人人都知道了。”
“我可不知道。”
“哎呀……”她十分的疑惑,“你不上网吗?。”
“我上网,但我不关心这个。”我茫然地跟着说。
“这个人老有名了,据说和两任总统是好朋友。你说呢?”
我几乎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就听见一阵皮鞋格格的声响,是上司走回来了。
“真没办法!”他说,然后哭丧着脸对我说,“等下午,我要领你到那个最机密的牢房里去看看。”
“怎么了?”
“牢房里来大人物了,从现在开始,他就归你来管了。”
在办公室最后五分钟残存的印象中,我记得电脑又无缘无故地关机了,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很想正眼看看大家,然而却又想避开大家的目光。我猜不出上司想什么,但是我也怀疑,就连女秘书那样似乎玩世不恭的人,是否能把这个领导尖锐刺耳的迫切呼声完全置之度外。
一路上,走廊的过道亮了又暗,每个牢房门里都是充满着厌倦和忧郁的眼神的囚犯,只是周边的墙皮越来越干净整洁,墙上的标语也越来越少。我自己走到我将要工作的岗位,打开门,在办公室里的一把旋转椅上坐了一会儿。空调已经开了,眼前是一片空白,只有闪烁着各色方格的监控显示器和头上的台灯,还在贡献着无量的光芒。一个狱警在门口给我打了手势,叫我过去看看我负责的牢房。到了那里,发觉我不是一个人——门里一个人已经从那与众不同的宽大客厅里背对着我,现在两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里仰望窗外明亮的天空。从他那悠闲的动作和他那两脚稳踏在地板上的姿态可以看出他就是爱泼斯坦先生本人,出来确定一下我们本地的天空哪一片是属于他的。
我打定了主意要招呼他。刚才女秘书提到过他,那也可以算作介绍了。但我并没招呼他,因为他突然做了个动作,好像表示他满足于独自待着——他朝着幽暗的窗台把两只胳膊伸了出去,那样子真古怪,并且尽管我离他很远,我可以发誓他正在发抖。我也情不自禁地朝窗外望去——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几片白云,又小又远,也许是一座天空的尽头。等我回头再去看爱泼斯坦时,午休时间已经到了,有人来替我的班,于是我又独自待在不平静的走廊里。
食堂里,犯人和狱警们伴随着电视机的声音,在这肮脏的饭桌上自得其乐。
“他是个搞资产管理的,”那些犯人一边说,一边在乱七八糟的盖饭之间手舞足蹈着,“有一回他强奸了一个女孩子,那人打听出她是当今总统特朗普的员工,是他介绍过来的。”
午饭结束,我准备动身离开食堂回到岗位。那个替我班的人忽然站在我们身旁。
“狱警先生?”他问道,“对不起,爱泼斯坦先生想单独跟您谈谈。”
“跟我谈?”我惊奇地大声说。
“是的,先生。”
于是,我急急忙忙去了牢房,这是爱泼斯坦第一次和我谈话。
“早啊,老兄。你今天开始要看守我,我想我们聊个天吧。”
接着就发生了那次使我感到窘迫的谈论。
我还没介绍完自己的身份,爱泼斯坦就开始把他文雅的句子说到一半就打住,同时犹疑不决地用手拍着他黄色囚服的口袋。
“我说,老兄,”他出其不意地大声说,“你到底对我是怎么个看法?”
我有点不知所措,就开始说一些含糊其词的话来搪塞。什么“富可敌国”啦、“声名远扬”啦。
“得啦,我来给你讲讲我自己的身世吧,”他打断了我的话。“你听到这么多闲话,我不希望你从中得到一个对我的错误看法。”
原来他知道那些给他牢房里的谈话增添风趣的离奇的流言蜚语。
“上帝作证,我要跟你说老实话。”他的右手突然命令上天的惩罚做好准备。“我是布鲁克林一个有钱犹太人家的儿子——家里人都死光了。我是在美国长大的,可是在哈佛受的教育,因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在哈佛受教育的。这是个家庭传统。”
他的声音很严肃,仿佛想起家族的突然消亡犹有余痛似的。有一会儿我怀疑他在捉弄我,但是看了他一眼后,我便相信不是那么回事。
“后来我就像一个年轻的香港富豪那样到欧洲各国首都去当寓公——巴黎、伦敦、柏林——保管名人的账务也好,谈谈生意也好,参加几个晚宴KTV也罢,不过是为了自己消遣,同时尽量想忘掉好久以前一件使我非常伤心的事。”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出来,因为他的话令人难以置信。他的措词本身那么陈腐,以致在我脑子里只能是这样的形象:一个又黑又沉的雅达利2600,在老旧的电视机上运行着【E.T.】,屏幕上除了花花绿绿的像素块就是不停闪动的雪花。
“后来就去越南打仗了,老兄。这倒是莫大的宽慰,我千方百计地去找死,可是我的命好像有神仙保佑一样。战争开始的时候,我得到了中尉的军衔。在奠边府一役,我带领我两个机枪连的小分队一往直前,结果我们两边都有半英里的空地,步兵在那里无法推进。我们在那儿待了两天两夜,一百三十个人,每人一把M-16步枪。后来等到步兵开上来,他们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发现了三个共产党的徽记。我被提升为少校,每一个自由世界的政府都发给我一枚勋章——其中甚至包括中华民国,南中国海东北角那个小小的台湾岛。”小小的台湾!他仿佛把这几个字举了起来,冲着它们点头微笑。这一笑表示他了解台湾抵抗共产主义的历史,并且同情台湾人民的自由追求。这一笑也表示他完全理解那个国家一系列的情况,正是这些情况使得台湾热情的小小的心发出了这个颂扬。我的怀疑此刻已化为惊奇。这好像是匆匆忙忙翻阅十几个推特一样。
之后,我们又聊到战争的结束,之后他出来进入生意场,托贝尔斯登(Bear Stearns)的某个大佬的福飞黄腾达,直到近期之前他接触到各色人物,例如比尔.克林顿、唐纳德.特朗普、安德烈王子,等等。
“感谢克林顿、安德烈和特朗普他们,帮助我做到了这些!一日三次,迷人的生理需求,美妙的盛大晚会!”他忽然话锋一转,提到他们召集来的那些少女们。“可是,那些女孩子不喜欢我开的晚会。明明这么美好,居然......”
“按你的想法,她们正常而言喜欢才对啦。”
“她们不喜欢,”他固执地说,“她们玩得不开心。”
他不讲话了,但我猜他有满腔说不出的郁闷。
“我觉得我的梦想离她们很远,”他说。
“你是说招妓的事吗?”
“招妓?”他一弹指就把他所有开过的招妓都勾销了,“老兄,招妓是无关紧要的。那些女孩子当然不懂我想要的爱。”
他所要求于女孩子的不下于要她跑去跟他本人说:“我一直都喜欢你。”等她用那句话把十几年的贞洁一笔勾销之后,他俩就可以研究决定那些需要采取的更加实际的步骤。其中之一就是,等她结束了性爱,他俩就坐飞机回庄园去,在那里陪他读书、浇水、亲热——就仿佛是《洛丽塔》里的情节一样.......不,还有更大的计划,生下和他一样优秀、甚至更优秀的孩子,建立一个工业化的伟大家族的产业链,就像德意志第三帝国所做的那些宏伟的规划那样.......
“可是她们不理解,”他说,“她们过去是能够理解的。我们往往在一起按摩几个钟点……”
他忽然停住不说了,一脚踩住脚边的垃圾桶。
“我看应该尊重她们的自由和权利,”我冒昧地说,“你不能照搬小说里行事的。”
“不能照搬小说?”他大不以为然地喊道,“哪儿的话,我当然能够!”他发狂地东张西望,仿佛他的旧梦就隐藏在这里,他的房子的阴影里,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抓到的。“我要把一切都安排得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他说,一面坚决地点点头,“她们会看到的.......还有,比尔.克林顿他们也会支持我的想法,毕竟最喜欢我的晚会的也是他们。”
他滔滔不绝地大谈往事,因此我揣测他想要重新获得一点什么东西,也许是那进入他对少女们的征服之中的关于他自己的某种理念。从那时以来,他的生活一直是凌乱不堪的,但是假如他一旦能回到某个出发点,慢慢地重新再走一遍,他可以发现那东西是什么…………几十年来,当女孩子们洁白的脸贴近他自己的脸时,他的心越跳越快。他知道他一跟这些姑娘亲吻,并把他那些无法形容的野心和她短暂的呼吸永远结合在一起,他的心灵就可以像上帝的心灵一样重新驰骋了。因此他等着,再倾听一会那已经在一颗颗星辰上敲响的音叉,如同那些大佬认可他的笑脸......然后他强吻了她们。经他的嘴唇一碰,她们就像一朵鲜花一样为他开放,于是这个胜利的果实就完成了。他的这番话,甚至他难堪的感伤,使我感到了一丝恐惧……
我走过去告辞的时候,我看到那种惶惑的表情又出现在爱泼斯坦脸上,仿佛他有点怀疑他目前思想的性质。几乎三十年了!那天下午一定有过一些时刻,那些女孩远不如他的梦想——并不是由于她们本身予以拒绝的权利,而是由于他的幻梦从那些大佬的认可里取来的活力。他的幻梦超越了那些少女,超越了那些名人,超越了整个国家,超越了一切.......直到最后,连我、连整个牢房都不认识了。
正在我对爱泼斯坦的好奇心达到顶点的时候,当天晚上他牢房里的灯都没有亮——于是,他作为“亨伯特”的生涯,当初莫名其妙地开始,现在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我逐渐发觉那些乘兴而来的囚犯和狱警,稍停片刻之后又扫兴地开走了。我疑心他是否病了,于是走过去看看——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第27张图片

就是这天夜里,爱泼斯坦把他进入监狱前的离奇故事告诉了我,因为“杰弗里•爱泼斯坦”已经像玻璃一样被“Me Too”的铁拳砸得粉碎,那出漫长的秘密狂想剧也演完了。我想他这时什么都可以毫无保留地承认,但他只想谈十一年前的事。
早在2008年,也就是我毕业那一年,爱泼斯坦就遭遇到了类似现在的情形。亏得他有一个朋友,也就是当时的联邦检察官Alexander Acosta(特朗普上台后就授命为劳工部长,前几日因为这个事辞的职)动了手脚,趁那些女孩子不知情的情况下,搞了一个秘密的认罪协议,这份协议免去了爱泼斯坦可判终身监禁的联邦指控。最终他很幸运,只需领刑13个月,而且每周有六天时间可以依照工作释放方案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
到了这个份上,爱泼斯坦也许应该鄙视自己的,因为他确实用强迫的手段占有了她们,我不是说他利用了他那真实的百万家财。但是他有意给她们造成一种安全感,让她相信他的出身跟她们的需求不相上下——相信他完全能够给予她们有尊严的生活。实际上,他并没有这种想法——只要他全无人情味地一声令下,那些女孩随时都可以开放她们身体的任意一个部位。但是她们并没有鄙视自己,事情的结果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起初很可能打算及时行乐,然后一走了之——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已经把自己陷进了一身泥淖。他知道今日的局势不同寻常,但是他并没认识到那些女孩子对他的否定究竟有多少不同寻常。一直忍受着爱泼斯坦频繁的大呼小叫,以及他的手下们的各种哄骗,突然不见了,给他留下的只有一张张诉状。他觉得这些诉状并不要紧,毕竟史派西和韦恩斯坦只是失去了工作,而他还有的是钱和“好兄弟”......如此而已。
十一年之后,他再次被她们告到法院上时,显得心慌意乱,连工作也没有了。更多的有力的证据送到了法官面前。就算是新的检察官,看了诉状也头疼不已。爱森斯坦深切地体会到再好的朋友也敌不过正义,再好的猫腻也敌不过证据,从前他安然高踞于穷苦人激烈的人权斗争之上,现今他是时候要掉下来接受那一系列应得的炮火。
数日后的早晨,这时长岛上已是黎明,我进入爱泼斯坦的宽大舒适的特殊牢房,走过去把整个牢房所有窗子的也都打开,让屋子里充满渐渐发白、渐渐金黄的光线。一棵树的影子突然横投在露水上,同时幽灵般的鸟儿在蓝色的树叶中开始歌唱。空气中有一种慢慢的愉快的动静,还说不上是风,预示着稍有凉爽的天气。“我相信我的朋友一定会帮我保释出去的,”爱泼斯坦从一扇窗前转过身来,用挑战的神气看着我,“你一定得记住,老兄,我的梦会重新站立起来。她们及其背后的可恶的民主党人,所讲那些话的方式把我吓唬住了——她们把我说成是一个邪恶的魔鬼,疯狂的暴徒......就差没指责我是共济会了。”说到这里,他闷闷不乐地坐了下来。“当然她们也感谢我一阵子,在她们从贫困和野蛮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在那时无人不感谢我,你明白吗?还有我的那些朋友,无论站在哪边,可不会乖乖听科特兹(民主党某议员)之类的疯子的话.......”
忽然间他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无论如何,”他说,“这只是我自己的事,与我的朋友无关。”
你怎么理解这句话呢,除非猜测在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中有一种无法估量的强烈恐惧?假使他的朋友更努力地去运作的话,他也许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回去做他的梦的——而现在他却无望离开这里了。牢房里很热——他现在一文不剩了。这天下午,监狱的上司安排我去外面打扫一下卫生,让我的同事暂时接替我的工作,因此一下午我都没有去看护他。
又过了一天,我去监狱上班看护他,陪他走到外面阳台上去时已经九点钟了。但是,充斥着温室气体的空气中仍无一点秋意。我的同事看见我们,就朝我们走来。
“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爱泼斯坦先生。都昏迷了好半天了!”我的同事浑身不住地颤抖。“还没保释出去吗?”
我也转头看了看,发现爱泼斯坦原本光亮的脖颈上,多了一条勒痕。
“没事,不要紧。”爱泼斯坦回答。他含有歉意地转身对着我,“你知道吗,老兄,我不想再被他们这样搞下去了!”
“他们凭什么这样搞你?”我带着一脸震惊,快速地站起身来。“你不是说,你出身名门,当过兵吗?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付你?”
我的同事似乎反常地害怕,背过身来,一步一步地离开了阳台,没有正眼瞧着我们。
“我吹几句牛逼你就信了?......“说到这里,爱泼斯坦稍微沉默了一下。”哦,不,朋友,那道伤是我自己不高兴弄的。不能责怪任何人。”
“知道了。”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没有再问。我也没有精神于一点像样的工作,可是不仅如此——我反而有些舍不得离开他。一直呆到中午,到了开饭的时间了,我才勉强离开。
“有什么事我们接着聊聊吧。”我最后说。“一定,老兄。““我想我的朋友一定会帮我的。”他神色不安地看着我,仿佛他希望我证实地的话。“我猜想我会的。”“那么,再见吧。”
现在我要倒回去讲一下几天之后,监狱里发生的情况。
到了那一天,一个普通的星期五晚上,我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点,勉强抄了一会那些不计其数的数据,后来就在我的转椅里打了瞌睡了。我的同事现在也是比较安静,那个女秘书也回家睡觉了。
突然,有一个人把我吵醒,我吃了一惊,脑门上汗珠直冒。是我的上司。他时常在凌晨十二点这个钟点过来,为我安排任务。通常他的声音总是如同虎狼一般,如雷贯耳,但是今天上午他的声音却显得像春风一样细腻柔软。
“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吧。”他取出一根一头拴成圆圈的绳索,“你要不要带爱泼斯坦先生去见一个人?”
“谁?”
“你忘了,他有两个总统铁哥们?”他的语气异常礼貌得体,但是他的做法却使我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因为他摇晃着绳子,说起了爱泼斯坦的总统朋友——比尔.克林顿和唐纳德.特朗普。近来,这两个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水火不容。然而今天,面对他们仅有的共同挚友,居然同时默许了这样的行为——这忽然让我想起那个人,只在中小学的历史教科书中出现过的那个人。
接着,他下面一句话更叫我忐忑不安:“前几天,你的同事曾经带着它去找爱泼斯坦见了一面。就用了这么点力量,还不如德克萨斯州的两名白人骑警呢!难道爱泼斯坦是个黑人女同性恋穆斯林吗,这么害怕政治正确不成?”
我们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然后,上司开口了:“不管怎样吧……你不要怕,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不怕后果吗?”
“我都说了,这是上边的命令。”
“上边?”
“是的。我们和政府的人之间,早都打好招呼了,也包括他的两个总统朋友。”
“真的?”我越想越发毛,脸上淌着冷汗,仿佛那个历史课本的人,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身后。
“接下来不用你担心。你只要按我们说的去做就行。”
“好吧......”我带着厚厚的胶皮手套(为了避免留下指纹),脚上带着鞋套,拿着绳索,缓缓进入了我工作了近两周的地方。
那个屋子里的男人见了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只想带你介绍一个美国总统。”
“美国总统?你是说克林顿和特朗普吗?”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世道变了!他们两个,一个声称和我断绝了10年关系,一个15年......便是20、30年也不够啊!我早就不该认识他们才对,连一个面也不用见!你说说,”他把头和上半身朝我探了探,“不可能是奥巴马总统吧?”
“奥巴马卸任2年了,先生。”
“我知道!见他没什么用,除非像QAnon所说的那样,你是他派来的。”从他的眼神里我才发现,他早已经发现我手中背着的绳索了。
“他连反对华尔街的勇气都没有,还能动得了你吗。”我懒懒地吐了一句。“那小布什呢?”
“他爹都去陪麦凯恩了!被共和党当成落水狗的货色,我凭什么见他。”他的笑容渐渐变得阴冷起来。“你是想让我去见一位‘历史上最伟大的美国总统’吧?”
我陷入了沉默,呆呆地凝视着手中的绳子。
“我知道,那些该死的CIA、FBI,以及其他的政府部门,”他用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膝盖,“不可能允许我身后的结果有任何的偏差。把绳子交给我吧!都怪那些该死的女人,”讲到这里,他停止了自己的拍打,“翅膀硬了,学会自己飞了,反过来啃我的骨头了。我就和这个可怜的国家一样,曾经不可一世,到头来,一文不值!”
他这些话伶仃听起来仍然古怪不已,什么“国家”,什么“Me Too”,看起来都和我的生活十分遥远。直到我想起了特朗普的竞选口号,忽然明白了什么。
“来吧,决定我的命运吧。就像你身边的那位美国总统那样。”
“你看见他了?”我还是本能地疑惑了一阵,直到自己突然想起,那个本就不在人世的总统仿佛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无声无息地等待着这一刻。
“我知道,我这辈子,根本不需要认识第三位总统。除非——”
听到他这句平静而悲哀的话,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放松了全身。
“他和我一样,带着永远的谜团离去。”
我站在那里,怔住了一下,浑身开始发凉,就像被卡尔卡诺M91/38手动步枪击中了心脏。“约翰.肯尼迪?!......”
“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你又不是奥斯瓦尔德那样的白痴,无需担心这些。”听到这些话,我才放心大胆地走到他的身旁,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享受我最后一次的口交,也不是为他做最后一次按摩。这一次,他强迫不了任何人。
“你觉得,你惩罚我,是在让美国更加伟大吗?(Do you think you punish me to make the America great again?)”
“是的,我在做。(Yes,I do.)”
“请把‘我’换成‘我们’!(Change 'I' into 'we', Please.)”
“是的,我们能。(Yes,We can.)”
就这样,我闭上眼睛,把绳索系到上司告诉的位置,然后再套到那个熟悉的脖子上。这次,我忘记了他的一切身份,只是单纯地用出自己该用的力气。随后,过了一段时间,我闭着眼睛走到牢房的门口,才睁开眼睛,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慢慢地关上它,在走廊迈开前所未有地沉重的步伐。
我有一个想法:爱泼斯坦本人并不相信会有朋友来帮他的,而且他也许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觉得他已经失去了那个旧日的温暖的世界,为了回到自己曾有的梦,准备了太久而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他一定透过可怕的铁窗仰视过一片陌生的天空而感到毛骨悚然,同时发觉一盏LED霓虹灯是多么丑恶的东西,阳光照在年久失修的摩天大厦上又是多么残酷。这是一个新的世界,物质的然而并不真实,在这里可怜的幽魂。呼吸着空气般的轻梦,余飘西荡……就像那个灰蒙蒙的、古怪的人形穿过长长的监狱甬道悄悄地朝他走来。
第二天,新的狱警——他是我上司调任过来的一个新人——进入房间,情不自禁地大叫了起来。书后他可只能说他当时并没有十分重视。我从办公室走出来,等我急急忙忙走到房间前门的台阶,才第一次使屋里的人感到是出事了,但是我认为他们当时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几个狱警,包括我的上司和他身边的女秘书,以及几个帮着打扫卫生的囚犯,几乎一言不发地急匆匆奔到牢房边。房间空空荡荡,床铺和桌子上的物品仍和往常一样整整齐齐,只有那一个近乎衰朽的老年人的影子,吊着绳索,孤零零地挂在那里。我们抬起爱泼斯坦朝着屋子里走出以后,抬头看了看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一眼,这场死刑就宣告结束了。
事到如今,我回想起第二天那一整天,只记得一批又一批的警察、摄影师和新闻记者在爱泼斯坦私人岛屿的前门口,以及我们工作过的大都会惩教中心来来往往。外面的大门口有一根绳子拦住,旁边站着一名警察,不让看热闹的人进来。那天下午,有一个神态自信的人,也许是一名侦探,低头检视爱森斯坦的尸体时用了“自杀”一个字,而他的语气偶然的权威就为第二天早上所有报纸的报道定了调子。
那些报道大多数都是一场噩梦——离奇古怪,捕风捉影,煞有介事,而且不真实。等到特朗普在推特里转发了某个“克林顿式死亡”的阴谋论之后,我以为整个故事不久就会被添油加醋在“Fake News”上登出来了——不料特朗普本可以信口开河的,却什么都不说,并且表现出惊人的魄力——他那金闪闪的眉毛底下的两只坚定的眼睛笔直地看着记者,又发誓说他15年没见过爱泼斯坦,说他对性侵犯尤其是强奸未成年人深恶痛绝,说他本人从来没有什么不端的行为。他说得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仿佛连提出这样的疑问都是他受不了的。于是爱泼斯坦就被归结为一个“害怕审判畏罪自杀”的人,以便这个案子可以保持最简单的情节。案子也就这样了结了。
但是事情的这个方面似乎整个都不像媒体炒作的那么重要。我发现自己并不站在任何人一边的,也包括爱泼斯坦,而且只有我一人。从检察官带人给我做笔录,到我做完笔录走出来,阅览手机版推特和WhatsApp的任何一个信息,成堆的问题都提到我这里来。起初我感到又惊讶又迷惑,后来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我的嘴里、手里还是吐出上司之前交代我的那些话,才渐渐明白我在负责,因为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没有兴趣”——我的意思是说,那种每个人身后多少都有权利发泄出来的强烈的好奇心。
​之后,我按上司的建议“停职”了好几天,可以回到祖父母的老家看一看了。
火车离开了“大苹果”,在稍有凉爽的黑夜里奔驰,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一股使人神清气爽的空气。我们吃过晚饭穿过通廊往回走时,一路深深地呼吸着这些香甜的空气,在奇异的一个小时中难以言喻地意识到自己与这片乡土之间的血肉相连的关系,然后我们就要重新不留痕迹地融化在其中了。
这就是我的中西部——不是麦田,不是草原,也不是有色人种的肮脏社区,而是我青年时代那些慢悠悠的铁皮火车,是铁锈带里长满荒草但没有枪声的厂房,是小镇里充满田园气息的慢生活。我是其中的一部分,由于那些闯荡大城市的经历我为人不免有点矜持,由于从小在“红脖子”社区里长大,态度上也不免有点自满。在我们那个城市里,郊区的工厂曾经世世代代为当地服务过。我现在才明白这个故事到头来是一整个美国的故事——爱泼斯坦、克林顿、特朗普、监狱里的所有预警看守和囚犯,包括我,我们都是传统的美国人,也许我们具有什么共同的缺陷使我们无形中不能适应美国当今的局面。
当我坐在那里缅怀那个古老的、逝去的世界时,我也想到了爱泼斯坦第一次来到曼哈顿的大世界,与无数大客户谈笑风生时所感到的惊奇。他经历了漫长的道路才来到这片金色的光芒上,他的梦一定就像是近在眼前,他几乎不可能抓不住的。他不知道那个梦已经丢在他背后了,丢在这个城市那边那一片无垠的混饨之中不知什么地方了,那里“再次伟大”的合众国的黑黝黝的田野在夜色中向前伸展。爱泼斯坦信奉这些光芒,这个一年年在我们眼前渐渐远去的极乐的未来。它从前逃脱了我们的追求,不过那没关系——明天我们跑得更快一点,把胳臂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于是“我们能”奋力向前划,逆流向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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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西湖依梦 发表于 2020-2-27 22:59:02 | 只看该作者
 
像不像电视剧里,初级boss被抓入天牢,以为安全了
结果被大boss派人从狱中做掉
美国选战临近,上次选战被克林顿家族做掉的都快一个班了


美国人的法律和人权,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就算有人持枪杀了50人,都可以不死
就算有人冒充警察后强奸虐待杀人碎尸,都可以不死
就算有人在公海搞了一个岛,不知道从哪里拐卖童男童女进行调教,再结交权贵让童男童女,任其虐待乃至虐杀都可以不死

可能有人,一报警,就被等来的警察击毙。
可能有人,杀人被判几百年刑期,却被死者父母愤怒的打死
可能有人一入狱,在服刑中,就被搞死


这法律不是出了大问题了吗?
这法律不是为了资本阶级服务?为了资本阶级更好得作恶?更好逃脱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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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要做我自己 发表于 2020-2-27 22:59:29 | 只看该作者
 
想想当年肯尼迪遇刺吧,整个美国政界和司法界跟串通好了一样,先是抓了一个”嫌疑人“,然后嫌疑人在转移时被一个”黑手党喽啰“在重重警卫下捅死了,杀死嫌疑人的这个在法庭上说自己愿意说出真相,但前提是必须保证他安全地离开达拉斯到华盛顿。然而法官似乎根本不在意真相,而是让他继续留在达拉斯,过了几年后这个人在监狱里死亡,在这几年中,肯尼迪遇刺案几乎所有的重要证人,包括最先发现枪手和枪击现场的警官都神秘死亡,车祸、上吊、心脏病、被扭断脖子等等。直至今日,只要有人要重新调查肯尼迪遇刺案,就会有与此案有关的人开始神秘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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