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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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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池塘 发表于 2024-4-2 01:03:00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近几年来,中国体操队的成绩在不断波动,相信熟悉体操的观众一定深有感触。一方面,世界上豪强林立,各小国纷纷崛起;另一方面,受限于国家投入减少,中国想维护自己的大国底蕴越发艰难。而在国家与观众仍对体操队提出和原先一样的要求时,中国国家体操队就显得步履维艰。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取舍。而这个取舍,不仅在体操队中,甚至可以折射到社会的方方面面角落。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第1张图片


一、投入导向,产出导向

顾名思义,投入导向,就是上级能给的导向与激励,是按照下属的投入来的。谁投入的多(广义上包括金钱、精力、人脉等资源),谁就更值得被鼓励,拿到更多的正向激励。
而产出导向,就是上级的导向与激励,是根据下属的产出与预期产出来的。谁的能力更强,谁预期能贡献得更多,谁实际做出的东西更多,就把资源与激励交给谁。
很明显,两者都是有着正向意义的。理论上,不管是谁付出更多还是谁产出更多,他都值得被更多的回馈。
但实际上,因为上面的资源是有限的。给一个人的多了,那给另外一个人的自然就少了。同一个团队,很难同时践行两种不同的价值观,因而,在实际上,团队在实行鼓励导向时,很难同时兼容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
通常来说,我们脑补的一个团体的资源分配,应该是产出导向。即谁的贡献越大,谁更能创造产出,就优先把资源配给谁。但实际在实行中,按照产出导向,是会产生一些问题的。
中国体操队,就是其中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在2016周期,中国体操队整体上偏重于产出导向。整体上讲,谁的能力强,谁的潜力大,资源就优先配给谁,谁就优先获得去国外比赛的机会,国内打分就偏向谁。而世界大赛上上的,就是这些人。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第2张图片


1.由于08周期一代的运动员已基本退役完成,拥有商业价值的运动员凋零,导致体操队在本周期内吸金困难,队内没有明星直接造成的就是体操队的收入、赞助等大幅度下划,奥运会上的运动员虽然大都是实力派选手,但在观众眼里属于陌生的运动员,甚至不得不依赖类似“卖惨”的行为来搏人眼球造势(如商春松为哥哥买房、范忆琳从小丧母)才炒作出一些新闻热度
2.这个周期属于外国的运动员的“黄金盛世”,各小国纷纷摆脱大国压制而崛起,各大国也是名将频出。超级巨星拜尔斯横空出世,体操GOAT候选人内村航平老而弥坚,白井健三、维尼亚耶夫、怀特洛克这些巨星人物接连涌现,造成了我国争金夺银极为困难,远超08与12周期
3.在缺少资金注入又缺少“星光”的情况下,产出导向到了奥运年竟然运转艰难,甚至出现了一线运动员因为缺少经费无法派出国外比赛,只得对外宣称是因为技术保密所以闭门造车的无奈现实。而缺少对国际体联的支持,一味闭门造车又进一步恶化了裁判缘。尽管整体实力不俗,但在单项争金夺银的竞争上,人家国际体联总有可以捧的选择。
4.最终奥运会的体操队各种闹剧频发,男队商务舱女队经济舱,女队队长赛台感冒身体不舒服直接弃赛,男队多名运动员有伤在身并且明显因为心理原因出现技术变形。最后只收获两块团体铜牌,单项无牌进帐,全队得分都非常惨淡,不仅帐面成绩非常难看,体操队领导层也直接背锅大换血,被体育总局当成了反面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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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16周期这个“失败”的奥运周期之后,中国体操队迅速转舵,在20周期将导向调整为了投入导向。其直观的表现包括:
1.全国的苗子选拔下放到省,哪个省能够更多地对体操进行投入,就将资源更多地倾斜到这个省上
2.全国比赛与出国的机会,更多地斜倾给投入多的省份与背后“关系”深厚的队员。在国内打分上对这类型运动员进行鼓励,在团体排阵容时,优先考虑这类运动员的强项,并由其他的运动员去当“团体打工人”来弥补团体弱项。
3.舆论与宣传资源也集中在愿意增加投入的省与队员上,让这些队员成为“明星队员”,来进一步增加商业价值,使体操快速增值,增加商业活动促使项目资金正循环。更愿意出钱的省份,也更多地得到了举办国内比赛的机会,可以在主场为自己的队员争取权力。
而东京奥运周期,这些举措很快带来了正循环的效果。体操队资金迅速变得充裕,可以“扶植自己人”到国际体联,队员在场上的裁判缘肉眼可见地一天天上涨,从原先的“被打压”变得“高贵”。而运动员也被大量派出去参加国际比赛,配合国际体联,响应世界杯分站赛,而由于中国的多多派人给足了国际体联脸面,世界杯分站赛的水平也逐步增加,观众增多,国际体联也愿意对这些中国运动员给予高分鼓励。各类比赛能明显感觉中国队的赛前准备越来越充足,增加了各种紧急预案,让队员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水平。
而最后的结果,也直观而充分地显示了投入导向的各类利弊。
在东京奥运会的阵容选拔上,“背影深厚”并拥有赞助商撑腰的林超攀为了可以蹭上团体金牌,公然黑掉了国内全能实力最强的张博恒挤进了团体阵容,最终因为林超攀的缺项及团体的大失误造成黄金阵容却以距第一名0.6分之差获得团体铜牌的悲剧,并进一步因为队里其他人需要为其团体补项,造成其他运动员负荷加重,影响了包括个人全能在内的其他队员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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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队则是因为长期的缺项训练(省份高贵的运动员只想练自己的强项来争金夺银,弱项希望由其他省提供“团体打工人”),加上与男队类似的原因,导致团体无论怎么凑也凑不齐人,尽管拥有了16周期从未拥有过的高贵裁判缘,却在团体因为硬实力不足以及跳马缺少训练,最终只能收获团体决赛倒数第二名的名次。
最后东京奥运会我国成功获得了三枚单项金奖,打赢了“翻身仗”,受到了领导的表扬,但团体却比得一片惨淡。而且在选拔、排阵、国内打分等方面暴露出来的不公平现象,也持续影响着后面的体操人的投入热情。
作为观众,我们自然不能“既要”,“又要”。既然希望队里资金充裕,可以充分配合国际体联并取得高贵的裁判缘,那自然也要接受林超攀上阵奥运团体这种现象。
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二者不可兼得。当前的情况下,我们都充分品尝了二者的恶果,那二者,又将如何权衡呢?
或许有人说,为什么08年我们可以做到呢?在08年,我们能感受到的是,体操队巅峰盛世,既可以在国际体联有足够的话语权,同时可以公平公正地选人,所有队员基本一视同仁地竞争?
08年与之后几届的奥运会的核心区别在于。
08年,是国家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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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国家的重心转移,给体育项目的投入,也在逐渐转变,而近些年体操项目的经费,自然不可能像08年那样充足。而对体操队的领导与工作人员来说,即使想做什么,也常常会面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况且对于已经享受过高投入的领导层,首先要保证的肯定是自己本身的待遇与生活水平不下滑,那能够在体操项目运作的经费,自然少之又少。
当然,从国家的角度上来讲,各方各面都需要钱。你在这里投的多一些,在另一个地方自然要少一些。你希望国家多投钱在体育上,那公民的福利、保障、教育等经费自然就要对应削减。所以,我们自然不能指望次次都像08年一样由国家大量投资经费。或者换句话说,既然国家的投入最多,那自然一切以国家利益优先,这点从投入导向来说,倒也说的上合情合理。
二、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搏弈的胜负手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能够看出来,在实际的项目中,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并没有很严格的谁对谁错。二者各自都有一杯毒药,你选择其中的一个,在接受其好处的时候,就要同时吞下这杯毒药。对于体操队来说,投入导向的主要动机,在于要鼓励各省队投入。
我们通常说的哪个省“高贵”,哪个省的省籍“低贱”,其实从广义上来说,就是哪个省的投入更多。在中国,我们知道福建是本来没有北京、上海等省市重要的。但是在体操的打分中我们能感觉福建的待遇还不错,有时某些大省反而会被打压,说白了,就是因为它们的投入更多。
如果一个省,本身虽然在全国的地位比较重要,但是却不愿意投入,那这个省很可能在体操项目中,很难成为“高贵”的存在。像东京周期的体操女队,上海队在国内的待遇就很一般。我们也时常能感受到,某些省份在全国的地位忽高忽低,比如湖南,有时高贵得众星捧月,有时却低贱的人人打压。这都不难理解。一个省,如果本身再高贵,再曾经出过名将,你本身不希望在这个项目上投入,那自然也是高贵不起来的。
因为在体操项目中,省里领导的博弈,其实看的并不是一个省真正练出了什么东西。他们关心的是,我们在这个项目里投了多少钱,取得了什么成绩。但是体操队如果一直贯彻产出导向,就会面临一个问题。在经过比赛以后,投入多的省里领导会犯嘀咕,我们在这里投了这么多钱,人家谁谁谁没怎么投钱,为啥人家就更能出成绩,人家可以获得更多资源呢?那我投钱又有啥用呢?久而久之,就会面临一个问题,有的省份觉得自己能力强没必要投钱,有的省份觉得自己投钱也没用,那慢慢的,就没什么省份愿意投钱了。最终,就造成了16年的那种尴尬局面。
说的直白点,花钱多的省份,看到有些省不花钱也能出成绩,那是会影响他们花钱的积极性的。
通常情况下,当一个组织更需要投入的时候,就会把导向转为投入导向,因为这个时候,投入已经“卡脖子”了,你必须先鼓励大家把投入提上来,再谈论后面的事情。尽管从明面上讲,产出导向显得更加的公平,但是产出导向并不能很好地鼓励投入,那对一个组织来说,很可能会陷入釜底抽薪的困境。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第6张图片


更何况,投入导向对于组织的中间层,是有利可图的。一个组织如果使用投入导向,那在其中会产生一定的“抽成”空间,这个空间很可能会直接产生利益,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弥补高层投入不足的损失。对于整个组织举措的执行者来说,会更加喜欢投入导向。
但是,长时间的投入导向,势必造成投入的空转与无效投入,导致投入回报率非常之低。最终的结果,就是整体实力与竞争力出现下滑,资源浪费严重,体操队在东京周期发生的事情也映证了这一点。
总的来说,投入导向一般是偏向短期激励的措施。如果长时间使用投入导向,那很可能会让组织的竞争力越来越低,陷入无效的内卷。而这个结果,想必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三、由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引发的反思

其实,中国国家体操队当前的导向转化,这个现象不只出现在体操队上。在实际我们的生活与社会现象,我们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存在。
其中最直观的一个反馈是,当领导进行绩效评定的时候,是优先把A发给加班时间最长的卷王,还是小组里能力最强、实际贡献最大的成员。通常前者,代表着投入导向,后者代表着产出导向。
另外的一种情况,是绩效A被发给了团队里背景最深的关系户,这种情况亦是投入导向的一种体现,因为这个人或许毫无产出,但他在这个团队里,就向这个团队投入了“人脉”。
某种意义上,当前鼓励996、宣传奋斗、加班文化、工贼效应、部分群体的“统战价值”,都是投入导向的一种直观体现。其实,这一点和体操队当前的困境是不谋而合的。就拿工贼效应来说,当前,有不少公司选择优先把高绩效给部门里的卷王,其目的和体操队把资源优先给愿意出资的省队运动员是基本一致的。因为这么做可以优先保证员工的投入,避免出现某些员工以较小的投入恶化其他员工的投入(加班)意愿。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第7张图片


为什么投入导向能在当前的中国这么受欢迎呢?我个人认为,有以下几个因素:
1.投入导向更容易量化。产出导向的量化难度较大。

相比产出导向,投入导向是非常容易量化的。就像对一个程序员来说,他对项目有多大的贡献,其实很难有有效的指标进行量化(别告我用代码行数来量化程序员的产出)。尽管为了量化程序员的产出,很多大公司都建立了非常复杂的模型,但实际效果仍然不理想。但量化他的投入,就容易多了,只要看看加班时间就可以。类似的,一个运动员我们鼓励他/她能在团体上收获多少分数,这个很难评定,运动员有多大潜力、成套预期得分能力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但是,量化投入就容易多了,只要看省队愿意给这运动员投入多少钱就可以了。
所以,很多地方不会量化产出,或是量化产出的难度较大,那对它来说,自然会选择用投入导向。不得不说,投入导向是非常适合“庸人上位”的制位,本身并不需要多大的管理难度,不需要多么专业的知识,极大程度上减少了外行管理内行的难度,那它大受欢迎,也自然不足为奇了。
2.产出导向有滞后性。

想量化一个单位的产出,那是没有那么快的。很多时候,更需要量化的是它的预期产出。我们很难在评定资源时,就判定出这些资源给到谁的头上就能创造出最大的产出。就像一个运动员,你如何评定把资源、比赛机会、造势的机会、裁判打分的偏向给到这个运动员时,他/她在三四个月或一两年后的大赛时能给你的得分对得起你的付出呢?我们又如何评定,对于一个员工,我们给他/她一个绩效A,他能在接下来的工作里做出对得起你付出的回报呢?很多时候,对一项运动/员工,我们要干的就是这么个事情,那这个滞后性的产出导向,就会极大程度地影响当前的资源分配方案。
当一个地方需要救急的时候,只能先量化投入。那当它一直要救急,那就会一直量化投入。因为你量化产出来不及,那自然,量化投入就是当前的头等大事。一般而言,投入是已经确定的,而产出是未来预知的,那这时候,按当前中国的国情,急功近利的投入导向自然是更受欢迎的,又有多少人,会为长远而考虑呢?
3.投入导向,意味着很低的管理水平也能轻易守住下限。产出导向,意味着很高的管理水平才能创造出很高的上限。

通常情况下,对一个项目和组织,其最高的上限,一定是通过产出导向来导向出来的。但是,产出导向在提供高上限的同时,也可能会造成特别低的下限。让一个并不懂业务的人,盲目地进行预判与产出导向,那很可能会造成管理的混乱,最终下限奇低无比。产出导向,意味着需要科学的管理、合理的量化、专业的解读与评估,才能达到最好的结果。这就对管理者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很容易暴露出管理者的水平不足。
而投入导向,虽说达不成理想的上限,但却能很轻松地守住下限,反正这种管理方式一定能吸引大量的投入,那就靠着堆量,也基本可以“大力出奇迹”,把事情搞定。在资源(如资金、人力)冗余的情况下,投入导向是很方便守住下限的方法。虽然上限不高,但在中国,大部分组织更需要这个下限来保底,那投入导向自然也就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了。
而很明显,投入导向也会造成以下的问题:
1.投入导向会造成大量的资源浪费与踮脚效应

投入导向可以很轻松地吸引大量的投入,可以想象,这必然有很多的投入是浪费的。就像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一个人为了更好的观影体验,选择了踮起脚尖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的踮脚带来的就是其他人为了看清电影,也不得不踮脚,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踮起了脚尖,费力地承受了这一切,但实际的观影体验与所有人都坐着完全相同。那你踮起脚尖的这一部分体力投入,就是被完全浪费掉的。
而投入导向,显然会加剧这种现象的发生。投入导向,本质上是一种懒政,它只关注资源的投入,却并不关注这些资源被用在了什么地方。当投入导向被实行后,大量的资源势必会被用在内耗、挤兑、中层的政绩、利益交换上,实质上资源的转化率必然会大幅度降低。往往最后取得了成功,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背后付出了格外多的冗余代价所达成的。
2.长时间的投入导向会钝化投入到产出的过程

实际上,对于项目而言,产出是最终的目标,实际上,产出的重要性远大于投入。而产出,实际上是投入+投入转化到产出的过程来转化过来的。如果一个地方长时间实行投入导向,那就会让人们只关心前者,不关心后者,久而久之,人们只知道一直增加投入,而把投入转化到产出的能力越来越差。能力与转化率变差,又会增加上面所说的问题,就是更加大量的资源浪费。当一个项目长期处于这种“钝化”的投入产出转化过程后,其低效的产出,就会进入被淘汰的边缘。
体操队就是一个经典的例子,在转型投入导向后,体操队内部的教学能力显得越来越不重要,各教练组的核心竞争力成为了“宫斗能力”,谁更会钻营、挑好苗子、挤兑对手、巴结省队,谁就拥有了更多的上位本钱。原本体操队的技术储备迅速流失,竞争力逐渐下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与急功近利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肉眼看不到可以改善的方法。
3.投入导向容易引发社会的马太效应,能力的重要性下降引出大量的社会问题

投入导向特别容易引发社会的马太效应,带来两极分化的加剧。有些原本更有“本钱”的单位,在投入导向下,本来就比别人拿得出更多的资源,那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有更多的资源可以投入,在这种导向规则下极大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而本来就没有资源的,在投入导向下根本就没有入场的权力,或者只能依靠“卖命”“氪肝”等行为做出自己微薄的投入,来换取一丁点可能的上升空间。由于投入导向的方针对能力要求不高,很适合庸才上位,在这样的导向下,既得利益者可以用更大的投入交换到各方各面的入场券,再把自己能力不足的继承者送到对应的位置并实施相同的方针,这样最后的结果就是关键岗位始终属于最初的赢家,入场的利益大量板结,两极分化越演越烈,底层的能力者完全看不到翻身的机会。
投入导向的实施,那能力的重要性就会大幅度下降,毕竟能力起到更大的作用的地方,是由投入到产出的变现过程。而如果社会的上升通道被堵死,有能力的人看不到希望,从导向上无法予以鼓励,势必会引发大量的社会问题,直观表现就是或躺或润或卷,即使是社会的精英想混出头也需要累个半死,这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结果。
赛点 | 中国体操队近年来为何没落?投入导向与产出导向之间的搏弈 第8张图片


其实近几年来,在我的身边,已经能感受到人们价值观的巨大变化。原先高考被认为是改变命运的途径,考上好大学意味着前途似锦,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努力高考的投入产出比越来越差,高中三年牺牲自己的青春与花季刻苦学习,换来的并不是一步登天,很可能也只是未来做社畜的命运。高考考的好的学霸不再被人羡慕,“小镇做题家”被人嘲讽,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开始越发变得混乱与疯狂,这些,某种意义上,也是社会长时间的投入导向带来的后果之一。
总的来说,当一个单位,其导向由产出导向变为投入导向的时候,往往是其由上行变下行的标志。
我们经常能看到,一家公司开始抓考勤、谈奉献和狼性,那往往就是它开始走下坡路的标志。其实公司的高管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但是生死关头,需要的就是这一波投入来救命,那投入导向自然是可选择的相对不多的可行方针。怕的是当他们吃到“甜头”之后,将投入导向作为常规的手段,那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当然了,如果本来应该由上层给予的投入,最后因为各种原因给不到或给不了,上面希望底层的员工“为爱发电”来持续提供输出,那对于中层的人来说,使用投入导向自然也是无奈之举。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上行变下行的一种表现。最终这一针“兴奋剂”就会逐渐变成常态,承载着上层的梦与期望,将理想的小船驶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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