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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 有孩子的职场女性,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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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流星 发表于 2024-8-12 08:00:00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对于有孩子的职场女性来说,遭遇偏见和歧视并不罕见。实际上,研究发现,女性不必成为母亲,甚至不用想要孩子,就会受到“母职围墙”影响。只要是女性,就会被当作可能成为母亲——或者应当成为母亲——这在现实中足以阻碍女性的职业发展。本文提出了一些方法,可以确保所有女性都在工作中获得重视和平等的机会。


有孩子的职场女性,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 第1张图片




我们在《玻璃墙》(Glass Walls)这本书里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某报纸出版社问一名女员工是否打算要孩子,员工回答“以后会的”。出版社回复说“有了孩子之后你的重心就会放到孩子身上了”,于是出版社把她在新闻编辑室的各个职位上调来调去,不让她升职,还让她上夜班。这位员工辞职了。虽然她没有孩子,但雇主却因为她希望将来有孩子而阻碍她的职业发展。


有孩子的女性在职场的体验与男性完全不同。男性有“父亲薪资加成”,即有孩子的男性比其他人(包括没有孩子的男性)收入更高。而有孩子的女性则会在工资和晋升机会上遭遇“母职惩罚”。孕妇会受到歧视,以至于她们往往不敢让雇主知道自己怀孕了。人们可能会认为,没有孩子的女性(在美国15岁至50岁的女性中占比将近一半)在职场上享有与男性相同的优势,但事实并非如此。在教育水平相近的女性中,没有孩子的女性与男性的薪资差距跟有孩子的女性相同。女性不必成为母亲,甚至不用想要孩子,就会受到“母职围墙”影响。只要是女性,就会被当作可能成为母亲——或者应当成为母亲——这足以在工作中形成障碍。


我们的研究包括对913名女性领导者的问卷调查数据,以及社交媒体上的内容。我们发现,许多没有孩子的女性都表示遭遇了严重的偏见和歧视。我们的研究表明,母职围墙阻碍了所有女性的职业发展,无论是否有计划要孩子。以下是我们发现的一些偏见的具体内容。


“可能会有孩子”


我们在研究中听到很多女性因为被认为可能成为母亲而得不到录用或晋升。一位高等教育机构领导者得知,她之所以没有得到晋升机会,是因为她“打算成家,需要休产假”。一位动画师在面试中被问道未来是否打算生孩子,她对我们说:“如果我回答‘我不想要孩子’……就会被怀疑,可能被当作是在撒谎。问我这个问题的地方都没有录用我。”一位CEO说,投诉或起诉都没有用,“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但除非我们有很多钱,否则没办法让那些招聘负责人承担责任,因为这个系统本身就不公平。我们必须证明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录用我们。”一些女性提到,她们被建议在面试时摘掉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以免被面试官认为需要休产假。


研究者杰米·古罗(Jamie Gloor)、泰勒·冲本(Tyler Okimoto)和艾登·金(Eden King)称之为“可能会有孩子”的歧视。管理者预设应聘者会生孩子,“增加了他们对雇用无子女的育龄女性的风险感知,但男性应聘者不会受此影响”。可惜的是,女性自己也有这种偏见,一位参与者表示,“我管理的几个人都怀孕生孩子了,这让我很难指望她们。”


“要做更多工作”


许多没有孩子的女性发现,组织希望她们比有孩子的女同事工作更长时间、付出更多努力。一位项目经理说,“我的体验是,公司觉得我要多做些事情,或者我有能力承担更多工作或工作更长时间,因为我没有孩子。这件事让我很生气。不管有没有孩子,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另一位没有孩子的女性表示,她选择休假的时间受到限制,“他们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会在学校放假的时候代替带孩子的同事们工作,在此期间我不能请假。没有人觉得大家要轮流承担额外的工作,也没人想到要让男方承担假期带孩子的责任。”一位教授提出,“人们总是默认我们无事可做。”女性只要没在带孩子,人们就觉得她们除了自己的正式工作以外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薪水较低”


很多女性感到沮丧,因为她们“不是为了养家而工作的”,所以被认为不配拿到更多薪水。一个没有孩子且单身的女性专业人士得知,自己的一个男性同级同事拿到的薪水更高,因为“他结婚了,要供养家庭”。另一位男同事写信给管理者,说自己刚刚结婚且想要孩子,要求加薪,并且如愿获得了加薪。之后这位女性专业人士也要求加薪。参与我们研究的人说,当时管理者回复“生意不好,他会在六个月后给出答复”。另一个女员工的上司明确地说,“我喜欢聘用女员工,因为她们不用养家,我可以少付工资。”仍然有一种普遍的观点认为,女性的收入——无论其具体家庭状况如何——都是可有可无的,或者“只是为了消遣”。


“总是不怎么合适”


没有孩子或不想要孩子,就是女性“总是不怎么合适”的一个方面。一位女性专业人士说:


“以前的某个雇主告诉我,不做父母的人不适合做管理者。之前的几个雇主也都会因为我没有孩子而擅自判断我在事业上投入过多或过少——为了事业放弃要孩子(不好),或者是有了家庭之后就不会再专注事业(也不好)。”


人类学家基哈拉·布里奇(Khiara Bridges)在《时尚芭莎》的一篇文章里说,“如果我们将事业放在首位,别人就会觉得我们要么生孩子太早,要么选择生孩子的时机太晚。”


无论有孩子还是没有孩子、想不想要孩子,女性都被认为在职位、晋升和收入方面不配获得与男同事相同的待遇。法律学者琼·威廉(Joan C. William)在《不屈的性别》(Unbending Gender)一书中提出,“养育孩子的影响会给每一位女性造成阴影,缩小她们的选择范围。即使是没有孩子的女性也会受到伤害。”然而,如果继续在职场中排挤女性——无论是否有孩子——我们都会蒙受损失。创新需要多样化的观点和思想。世界经济论坛的一项研究发现,多样性高于平均水平的公司,获得的创新收入比多样性低于平均水平的公司更高。如果有一半的人都无法在工作中做出贡献或取得进步,社会发展进程就会减慢。


有孩子的职场女性,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 第2张图片




我们在研究和与各个组织的合作中发现,有一些方法可以确保所有女性都在工作中获得重视和平等的机会。



提供灵活的余地——不要评判


工作地点和时间上的灵活性,对于有孩子和没有孩子的员工都很重要。但2022年的一项调查发现,86%的参与者认为有孩子的人应当优先享有弹性工作制度;81%认为,比起没有孩子的员工,与孩子相关的无法工作的理由更合理。照顾孩子很难,但只是照护责任的一种。很多没有孩子的人也要照顾家人、朋友乃至宠物。而且每个人在工作以外都有自己的生活。领导者应当不加评判地提供灵活工作的余地,并且以身作则,在因为与孩子无关的理由请假的时候保持公开透明。应当为所有员工提供弹性工作制度,不必要求他们解释原因。



翻转测试


在讨论招聘和晋升的时候,用“翻转测试”来确保不会给女性强加不正当或无关紧要的预设。举例来说,如果你质疑女性求职者或晋升候选人是否会怀孕和休产假,把这个问题翻转过来,想一想面对男性时会怎样。假如你不会说“朱安可能要当爸爸,他需要休陪产假”,那就不要对女性这样说。



公平工作


人们通常会期望没有孩子的人能代替休育儿假或为了照护任务而休假的员工“填补空缺”。不要把额外的工作全部推给没有孩子的员工,可以考虑调整工作覆盖范围,确保有足够的员工顶替短期不在的同事。还可以用临时员工顶替缺勤的员工,为承担额外工作的在职员工提供加班费或补贴,或者在员工长期休假时聘请临时工。如果必须让其他员工顶替,就要为让他们承担级别更高的工作提供适当的补偿,并且调整他们的其他任务。


此外,要为员工提供与家庭无关的长期休假选项。虽然育儿假并不是假期,但确保没有孩子的员工也可以享受长假比较公平。



薪酬平等


薪酬应当根据职位而非家庭状况来决定。制定薪酬和加薪政策。采用标准化的职位分类,根据职位需要的技能和能力确定薪酬。确保每个人都有机会获得奖金和晋升。对各层级职位进行薪酬审计,根据人口统计数据(包括性别、种族和家庭状况)分析薪资状况,确保男性不至于因为家庭因素获得更高的薪酬。如果发现不公平的地方,就要立即纠正。每年进行一次薪酬分析,发现和纠正一切不公平的情况。



鼓励男性承担照护责任


我们知道,带薪育儿假对有孩子的员工很有帮助,特别是对女性员工而言格外有用。如果同样要求男性员工休育儿假,组织就能消除到头来只有女性需要育儿假的观念。如前文所述,女性会因为生儿育女或有可能生儿育女而遭受歧视。规定男性必须休育儿假,可以消除与照护责任相关的污名,从而减少工作场所对女性的偏见。除此之外,还应当鼓励男性为照料生病的家人而请假,并且明确表示自己需要请假照顾家人。让男性承担照护责任,有助于消除聘用或提拔女性会给公司带来风险的观念。


针对有孩子和没有孩子的女性员工的母职围墙是完全可以消除的。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获得成果,提升员工参与度。


关键词:职场


埃米·蒂尔(Amy Diehl)、里阿尼·杜宾斯基(Leanne M. Dzubinski)|文
埃米·蒂尔博士是威尔逊学院首席信息官,也是性别平等研究者和演讲者。她是《玻璃墙:阻碍女性职场发展的六个性别偏见》(Glass Walls: Shattering the Six Gender Bias Barriers Still Holding Women Back at Work,Rowman & Littlefield出版社)作者之一。里阿尼·杜宾斯基博士是阿斯伯里神学院比森国际中心主任、领导力教授,也是一位著名的女性领导力研究者。她是《玻璃墙:阻碍女性职场发展的六个性别偏见》(Glass Walls: Shattering the Six Gender Bias Barriers Still Holding Women Back at Work,Rowman & Littlefield出版社)作者之一。
朔间 | 译 周强 | 编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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